jzp

废话巨多的铁血橘子皮,自娱自乐型脑洞产出。
学业紧的时候会短时间拔网线,但我不曾也不会离开。
永远。

不咎(上)

温周,治愈向,可单独食用。
《囚鸟》 后续。


归来的鬼谷谷主温×四季山庄庄主絮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四季山庄来了个砸场子的。

还自称是周子舒失散多年的师弟。

尽管此人生得一副俊朗容貌,一袭白衣拓落,颇有世家公子之姿。但四季山庄又不是隔壁全是小姑娘的积善堂,总不能单凭样貌,随随便便就认。

庄主在闭关,可这个人又赖着不肯走,长老们便想了个狠法子——比武。

只是……

此人武艺高强且颇有些阴损狠绝的路子,一只纸折扇硬是耍出了刀锋利刃的姿态,招数五花八门,根本看不出师承何处。

一连三日,便把同龄的、同辈的弟子们都收拾了个便,十招制人,无一例外。

只剩下九霄一人没应战,一来是考虑到九霄争强怕输给他掉了面子;二来便是念及九霄可是庄主的心头肉,万一被这个不明来路的“二师叔”伤着,等周子舒闭关出来,非得把他们一帮老骨头剁了熬汤喝不可。

可是这个人一天天在山庄白吃白住还到处溜达、指指点点,对山庄到处的景观陈设甚至还在练功的弟子评头论足,还真把自己当成庄主的亲师弟了一样。

而且别看他一副玉面郎君相,实则一张嘴毒得很,气得一众长老甚至想抡拐杖打人。

“来啊,小可才疏学浅、武艺不精,正想像几位长老讨教一番呢。只是不知该几个师父一个一个教呢,还是……”

“呵!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,老夫今日就来教教你什么是礼教尊卑……”

“对了,还是一起教吧,老先生筋骨不好,一起上,省事。”

温客行呼啦一下展开折扇,笑得明艳舒朗,可说出来的话却能把人噎得背过气去。

“你你你……你个为幼不敬的东西……那就一起教,我们就不信还真就收拾不了你个小兔崽子了!”

说着,大长老便要提剑刺去。


“住手——”

一声清亮的嗓音喝住了即将抵达温客行喉咙的利刃。

周子舒刚出关就被秦九霄拉着赶到了武场,远远地就看到那一袭白衣的公子险些被他的大长老一剑封喉。

最后剑尖堪堪停在了温客行喉咙的一寸之外。

温客行闻声回眸,眼里浮上笑意。

——那是怎样熟悉的一双眼啊。

鲜活灵动,明亮如斯。

那一瞬,周子舒甚至有些恍惚。

每逢午夜梦回,他都会再见到这双眼睛,就像重温三年前那段刻骨铭心的岁月一样。蓦然惊醒,却总是眼泪未干,冷汗涔涔。

亦或是浑身酥痒潮热,念及那一夜的滋味,空洞难捱,忍不住自己搓磨,却终不得解。

终于走近了,却喉头干涩,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。

可面前人却像是从未相识过一般,脆生生坦荡荡地唤了一声。

“师兄。”

周子舒呆愣了一瞬,而后眉心狂跳,强压着心中情绪,问道:“你自称是我失散的师弟,那么可否说清楚,你是哪位,姓甚名谁,你何时拜先师为师,可有证据?”

温客行躬身一拜,笑道:“在下本名甄衍,乃圣手甄如玉之子,家父因故被逐出师门,幸得秦怀章前辈相救,拜其为师,而后突生变故……家父家母归隐,遂更名为温客行……至于证据……可否请一位弟子与我切磋切磋,则一切明了。”

周子舒心中震撼激动,面色却沉静如水,点点头道:“九霄,去跟他比划比划,正好给我看看闭关这几日,你功练得如何。”

秦九霄哭丧个脸,磨蹭着,想打退堂鼓。

“师兄……”

此人武功不知道比他高出多少,放眼校场上的人,能跟温客行平分秋色的估计也只有周子舒本人了,自己要是跟他打,指不定得多丢脸。

周子舒眼睛一瞪:“让你去就去!哪那么多废话。”

吓得秦九霄赶紧夹着尾巴上了校场。

“那……那个……温师兄,这声师兄九霄先叫了哈……都是师兄师弟的……您记得手下留情……”

温客行微笑着点了点头,笑得如沐春风。

嗯,这孩子上道。

不过独占周子舒这么多年的宠爱这件事,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。

秦九霄见温客行点头了,悄悄松了一口气,却又被周子舒喝得又一个激灵:“磨叽什么呢!怂成这样!”

秦九霄赶忙对温客行行了一礼,便要开始比试。

“慢着——”温客行开口,转而对周子舒说道:“不知周庄主可否借剑一使。”

周子舒挑挑眉,并没有多言,只是向前几步,把白衣递给了他。

靠近的瞬间,他努力捕捉温客行的表情,寻找哪怕那么一丝丝的不自然。

可是,没有。

坦荡得如同不曾相识一般。

殊不知温客行纵然笑得毫无破绽,却一直在从余光里偷偷瞄着他。

三年过去,他的五官又长开了些,肩背又拉宽了些,可依旧是身长玉立,皓齿星眸,半点锋芒未减。

只是一身寡淡的灰衣,难免多了分肃穆,少了点灵动。

“谢过周庄主。”

温客行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,抱着“来日有的是时间欣赏”的心态,回到校场。

如果说白衣剑在周子舒手中是翩若惊鸿,矫若游龙的话,那么在温客行手里便是悍若雄鹰猛虎,多出几分绝处的诡谲来。不如周子舒灵动,却比周子舒杀意更浓。

而且专挑秦九霄疼的地方打。

半柱香过去,一套秋明十八式下来,秦九霄身上已经到处都是血口子——伤口不深也不长,却显得颇为狼狈。

“得罪了。”

温客行向秦九霄拱拱手,而后任由其在风中凌乱,转身把剑稳稳地递到周子舒手上。

秦九霄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子舒,渴望他的好师兄能为他主持一下公道。然而,此刻他的好师兄就像是把眼睛粘在了温客行身上一样,看都不看他一眼。

……好像还热泪盈眶了。

而更让他惊掉下巴的是,从来都生人勿近的周子舒,竟然主动伸出手,抱了他那个半路捡来的“师兄”。

还说了什么……

“阿衍,欢迎回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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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这般,温客行便在四季山庄住了下来。

并且在秦九霄错愕的眼神中,直接提出了要住在周子舒那里。

彼时那几位吃了瘪的长老还在窃喜,暗自高兴温客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,怕不是想被周子舒直接打一顿扔出去。

四季山庄所有人都知道,他们家庄主素来喜静,而且颇不爱与人亲近,明明不大的年纪,却总是端着礼义教条的老成架子,就连他一手带大的秦九霄都躲他常住的竹苑远远的,生怕一不小心扰了人的清净,被拎到校场狠狠“指点”一番。

却不曾想……

他们庄主这回非但没把他打一顿扔出去,反而温和地笑笑,哪怕连愠怒的迹象都没有。

“竹苑荒僻,多少年了只有我那一间屋子,同龄子弟们也不甚爱来,难免无趣。”

……

温客行用他小狗狗一样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子舒。

……

“不过你若是喜欢,先跟我挤一挤也不是不行,隔日我便差人把屋舍修葺得再宽敞一些,住着也舒服一些。”

……

庄主这是怎么了?

光天化日之下,在他们自己的四季山庄,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什么难言之隐,怎的就对一个新来的小子如此温言解释,还一再着意呵护?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,教他这么说的呢。

莫非……这姓温的会使些离魂之术一类,把庄主蛊惑了?

大长老越想越觉得可怕,越此事非同小可,需从长计议才是。

至于最后,自然是温客行顺顺当当地住进了周子舒的耳房,而且看周子舒的神色,仿佛还对此颇为愧疚,就像真的委屈了他亲师弟一样。

“师弟日夜兼程舟车劳顿,我便先带他去看住处,今日接风宴也不必太复杂,刚好过几日便是中元佳节,到时再好好庆祝一番也不迟。”

大长老在一旁听着看着,一边暗骂温客行好手段,一边应承着庄主晚上接风宴的事宜,心里却盘算着,该如何才能让温客行这只小狐狸露出马脚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大长老发誓,温客行是他见过的,最难缠的小狐狸。

一整个晚上,他们轮番给温客行灌酒,可人家总是能以各种理由推掉,还三言两语地戳他们痛处,顺带跟庄主撒娇卖乖装可怜。

最后,就连周子舒都被他哄骗得喝了不少。

席筵散后,大长老晕乎乎地扶着桌子,恨恨地看着温客行卷着周子舒远去的身影,咬着后槽牙跺了跺脚。


“师兄,小心。”

温客行一把扶住脚下有些不稳的周子舒,轻声提醒着。

“无事,这点酒……还不至于醉。”

周子舒拂开温客行牵着他的手,转而半个身子都跌跌撞撞地向他身上倒去。

温客行连忙勾住他的腰,避免他因为重心不稳摔倒。

……都成这个样子了,还说不醉。

“阿衍……你知道这叫什么吗……”

周子舒靠着温客行的肩膀,缠着他的手臂,可脚下就是不肯迈过那不到几寸高的门槛。

“这叫……酒不醉人,人自醉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
温客行一路把周子舒架到卧房,最后安置在床上,正要去给他找热水洗漱,却发现周子舒扯住了他的衣袖,不肯放开。

笑得眉眼弯弯,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道:“阿衍,再陪师兄喝两杯可否?”

周子舒眉梢上挑,眼尾还泛着浅浅的粉红,称得本就精致的五官,平升艳色。

温客行压了压狂跳的眉心,心里默念一百遍“还不是时候”,去解攥着自己衣袖的手指,好声好气地哄道:

“好了,师兄,你是真的醉了……今日先早些休息吧……”

不料周子舒闻言,倏地红了眼圈:“不喝便不喝吧……可是阿衍你是不知道……师兄今天……是真的很开心……”

——无辜又委屈。

……温客行早该知道自己拗不过他。

“可是这大晚上的,上哪找酒去……”

“嘿嘿嘿……这你就不知道了吧,你师兄我,有的是存货……”

于是温客行就被周子舒驱使着,挖开庭院里的一处,竟然真的刨出几坛子佳酿来。

拍开泥封,顿时醇香扑鼻。

周子舒在一旁笑得开心,一边说着没骗你吧,一边还非要闹着到房顶上去喝。

温客行无奈,只得顺着他的心意,取了两坛美酒,和他一起跳到自家的房梁上去,看月亮。

“阿衍……这么多年,你都上哪去了呀……找过你那么多次,也没见着什么踪影……”

“……我爹娘归隐,我自然就随着他们一起,这也是自从他们仙逝,我才……”

“过去的……早就过去了……今后啊,便都是好日子咯……”

周子舒笑着拍了拍温客行的手,神色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锋芒,反而变得温软娇憨起来——像只困了的小猫一样。

“既然回来了,那四季山庄就是你的家,没什么好害怕的……也没什么好担心的……一切都会好起来……”

周子舒喃喃细语着,拎起酒坛子喂到嘴边,唇角不自觉浮起笑意。

砰。

陶片相撞的声音。

原来是温客行用自己那坛轻轻撞了一下他的。

微笑示意。

“不醉不归。”

“……不醉不归。”


至于后来的事情,温客行其实也记得不甚清楚,只记得自己被感动得一塌糊涂,然后就是前所未有的安心,还有阿絮看他时满心满眼的爱意。

他本来就不甚爱酒,所以也根本不了解周子舒那个酒桶到底能喝多少,故而根本不会记得,周子舒是如何把烂醉如泥的他扛回房间的。

更不会记得,他倒在塌上,是如何缠着周子舒,眼泪汪汪地说着:“阿絮,不要走……”

彼时的周子舒早已褪去眼里的迷茫神色,狡黠地笑笑,还逗弄似的点点他哭红了的鼻尖。

“就知道是你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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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……是否还有人记得,我曾经写《逾冬》的时候武皇失败来着😂😂,完整版发论坛上了,同名,欢迎来戳。(不过不要对小破车抱有太大期待……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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