囚鸟(上)
温周,身体交易,有一丢丢丢丢刀。
剧版设定,时间线微微不严谨。
还不是谷主的恶鬼疯子疯子疯子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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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告无门最后卖了自己的少年庄主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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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子舒从慎刑司逃出来的时候,已经是遍体鳞伤。
可他根本无处歇脚,他还要去追杀给晋王世子通风报信的人。
他顾不上考虑什么血亲与仁义,也来不及纠结什么爱恨和恩仇,只顾着马不停蹄地在林间穿梭,捕风捉影着还在鲜活跳动的生灵——然后毫不犹豫地把他们斩于剑下。
皓月高悬,风止影动。
身如飞燕,剑若游龙。
他明明生得一身傲骨一副清俊身姿,却仿佛在做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勾当。
周子舒从来没有杀过这么多人,在这短短不到两个时辰。
直到静谧的树林里再次响起虫声阵阵,却再也没了活人的声息。
身上的伤口多到不再分得清楚到底哪里在痛,以至于趋向不再痛。
周子舒站定,弹弹衣袖,却发现衣角上染了点点血迹,便皱着眉把那猩红的斑驳统统斩掉,却发现自内而外渗出的血水颜色更深。
四顾周遭,心底却升起几分无助的怅然来。
从一年前师父去世起,他便没过过几天安生的日子。
四季山庄清誉在外,从不屑与世俗同流合污,这么些年招了不少红眼。而今老庄主过世,那些个明里暗里的仇敌,自然都一个个地找上门来。
挑明了就是欺负周子舒年少不更事。
好在他还有一个远房表哥“愿意”帮他。
可就在刚刚,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权势为大,什么叫利欲熏心。
一个为他效忠十年的老人都能被他抽筋扒皮不所不用其及,这样的货色能是什么好东西?
不过表不表哥的周子舒还真的是无所谓,利用与否好在及时止损。
现在他最担心的莫过于四季山庄,还有他的师弟秦九霄。
他们本来就处于群狼环伺的险境,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,现如今他又屠了晋王的慎刑司,按照他那睚眦必报的脾性,八成是要联合起来江湖中人,一起到四季山庄找麻烦的。
他虽然斩了那些个探子,但纸终究包不住火,最迟十日,他们就会主动找上门来。
届时,他又该如何保住师父交给他的四季山庄?
他又该如何保护师父最疼爱的九霄?
沧海孤雏,无枝可依。
可怜,可悲。
周子舒思及如此,苦笑三声,却生生咯出一口血来。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,只得用剑尖微微抵着地面,才算勉强撑住摇摇欲坠的自己。
十日……
他连伤都好不透,谈何迎敌应战?
不行。
还要想别的对策。
周子舒撑着身子缓缓移步到树边坐下,半阖着眼睛虚虚睨着忽明忽暗星火,恍惚间眼前闪过一张狰狞鬼面。
然后就是鼻端飘过一抹好闻的异香,他还来不及警觉,便被药效拖着疲惫的身躯沉沉睡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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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致于周子舒昏昏沉沉醒来之时,还以为自己来到了阴间。
冰冷陡峭的石壁,闪烁跳动的鬼火,还有隐约传来的嘶吼和怪叫,以及并不浓重但很刺鼻的血腥。
若不是周子舒身上的伤口还火辣辣地疼着,他都要相信自己已经在地府里,等着上刀山下油锅了。
周子舒装作还没醒的样子,眯着眼打量四周——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的石室,手撩脚镣直接连着身下的石床,门口还有好几个戴着鬼面的人把守。
更要命的是他应该中了软筋散一类的东西,现在浑身乏力塌软如泥,一口真气都提不起来。
而就在这时,一只红衣鬼从门口飘过,侧头往里面看了一眼。
只是一眼,那浓重墨黑的双瞳,便仿佛察觉了周子舒不安跳动的眉心,和忽闪抖动的眼睫。
温客行低低笑了一声,颔首示意守门的小鬼开门。
生锈的铁索叮当作响,腐朽不堪的轴承发出嘶哑的嚎叫,周子舒连忙闭紧眼睛,直觉告诉他这只男鬼并不好糊弄。
温客行的脚步很轻,像是真的怕吵醒他一般,直到在他面前站定。
两根修长而冰冷的手指钳住了周子舒的下巴,微微向上抬了抬。
周子舒迫于疼痛,无奈地睁开了眼睛,入目便是一张同样戴着面具的鬼脸,却是不同于门口守卫的妖艳和精致。
“醒了?”
温客行尾音上扬,似乎颇为愉悦。
心道这人生得可真好看,从圆圆的杏眼到俏挺的鼻梁,再到薄薄的嘴唇和漂亮的下颌线,从头到脚,算是他从进了鬼谷以来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儿了。
可周子舒似乎并不打算给他好脸色,微微别过头去,躲他的手指。
呵呵呵呵……
温客行仿佛被激起了什么古怪的斗志,非但不生气,反而笑着放轻了手上的力道,然后俯下身来,凑在周子舒耳边小声问道:“这位少侠,你可知你为何会在这里啊?”
周子舒不答。
温客行也不恼,继续说道:“你是被老开心抓回来,送给急色鬼那种猪做宴宾礼的……想知道是什么宴宾礼吗……”
温客行余光看到刚刚还一脸冰封的美人已经逐渐绷不住的裂缝,满意地勾起唇角,继续伏在他耳边悄悄说道:“就是那种嗑尽了药然后摆在案几上供人享用的……”
“你闭嘴!”
周子舒怒喝,眼睛瞪得溜圆,若不是现在浑身是伤的姿态,还真有几分能震慑住温客行的气场。
可惜他现在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囚徒。
所以在温客行眼里,他便只剩下奶猫蹬腿的色厉内荏,外强中干。
温客行松开钳着他的手指,转而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和测颌:“别紧张啊少侠,你既然遇到我了,那便不可能叫你去做那种事情……”
温客行在周子舒身边坐下,一双桃花眼忽闪忽闪,真的像诱人犯罪的桃花妖一般,一步步诱哄着周子舒。
周子舒沉默片刻。
“你有什么条件?”
呵呵呵呵呵……
温客行又笑了。
“求我,我就帮你。”
周子舒看着面前人诡谲的笑容,攥紧拳头,又缓缓松开,最后又攥紧。
闭了闭眼睛,再睁开时嘴角努力扯开一抹笑容,皲裂干燥的伤口再次崩开,霎时间鲜血染上了薄白唇瓣,反倒平添艳色。
“求求你,帮我。”
温客行用食指拭去周子舒嘴角的血迹,转而放到自己唇边,伸出舌尖舔了舔,发出满足的喟叹,最后又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。
朝周子舒妖冶一笑,道:“好啊~”
然后三下五除二便斩断了周子舒身上的枷锁,正要把人拦腰抱起来——
却被门口的一个小鬼拦住了。
温客行歪头看着他,脸上是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,像是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仿佛等不到他就会立刻变成一个死人一样。
咕嘟。
结结实实吞口水的声音。
“这这这……这是急色大人……”
“急色鬼?”温客行笑道:“他算个什么东西?这个人我要了,他若问起来,就让他直接来找我。”
说罢,便拦腰抱起周子舒,然后在不住挣扎的美人耳边低语。
“别乱动,不然你小命不保。”
周子舒只觉得这个人全身都是冷的,从钳着他的手,到贴着他脸颊的胸膛,到从唇间蹦出来的一字一句,无一处不在冒着凉意。
听声线,倒不像是个年纪很大的,缘何年纪轻轻的就进了鬼谷?
周子舒一边在温客行臂间一动不动地装死,一边掀起眼睫暗中观察着路上的一切,发现这鬼谷的装横陈设属实也太单调了些,到处都是石壁石门石窟,再就是一闪一闪的诡异火焰。
还有形色匆匆的大鬼小鬼。
除此之外,别无他物。
至于这只仿佛可以帮他的红衣鬼,周子舒实在是摸不透对方的心思,莫非早已识破了他的身份,是来“救”他出去的?
不大可能。
……一定是另有所图。
看这人的步态和底气,应该是个功力不差的,说不定真的有交易可以谈。周子舒暗忖。
“为什么帮我?需要我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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